这群「无喉人」术後无法发声,有人感叹人生像被拆掉喇叭的坏电视,若不靠手语或纸笔沟通,就得花钱买人工发声器并重学发音说话;不过,人工声调像鸭嗓或机器人,让许多人不适应。
「失语的无喉人是满腹辛酸。」中华民国无喉者复声协会理事长、台北荣总耳鼻喉部主任朱本元说,他有个患者开计程车,每次用发声器问客人要去哪,许多乘客会马上跳车不坐。也是无喉者的复声协会前理事长黄东源有次到市府洽公,警卫问他搭电梯到几楼,伸手掏发声器却被误为掏枪,一度被制伏在地。另有患者术後因嗅觉失灵,吃下整盘发馊饭菜而不自知。
朱本元指出,病友切除喉咙後改由气切口呼吸,因无法过滤空气而造成痰多,因不自鼻腔呼吸而嗅觉变钝,每次吃热食、辣食会不停流鼻水,吞咽困难。另外,怕气切口进水,不能下水游泳,除了生理不适,无法与外界沟通是最大困扰。
六十五岁的复声协会副秘书长张其忠,廿年前是贸易公司业务经理,抽菸喝酒应酬是日常,後来声音沙哑半年没能痊癒,就医查出下咽癌末期,切除喉咙保命。他术後因无法言语,工作停摆,全家陷入愁云惨雾。
七十八岁食道语老师郑丽珠,四十多岁时痰中带血,确诊甲状腺癌切除喉咙,术後最让她难过的不是无法说话,而是被邻居嘲笑「变哑巴」。
医师张庭硕说,利用气动式人工发声器的病友需口含塑胶管,再持发声器按压气切口发音,常引来异样眼光。患者因失去沟通能力而自我封闭,更别说重返职场。